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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2004-2084 8/10/2004
看著面目全非的海岸線,IFC圖騰高插,會展龜甲蟄伏,盛載一眾豪庭、御軒的西九龍新填地,像瘟疫般蔓延,是海港感染的疫症。愚公移山,定可把維多利亞港填成澤民江。
多陌生的感覺。更精確點說,是時代的陌生。
……
如果孔子、貝多芬、柏拉圖和莎士比亞生於今時今地,他們還會不會是孔子、貝多芬、柏拉圖和莎士比亞?或許,孔子會是某大補習社的會考天王孔sir,貝多芬在叫賣女子十二樂坊的翻版CD,柏拉圖是雄辯滔滔論證人生無常的保險經紀,莎士比亞?準是創作不輟的娛樂版老作寫手……才華各有發揮,只是,時代不同了。
哪裡是現在?現在地處比奧威爾所述的《1984》,「未來」了二十年!
翻開潮流雜誌,一頁頁的彩芒手機、潮爆數碼相機、型人PDA,巨細無遺得那麼嘮叨,卻又那麼義無反顧,就像彩芒手機、潮爆數碼相機、型人PDA早已融而為一,糾纏不清。用彩芒手機來拍張即興數碼照片,用PDA加入各種effect,是為潮爆也。
什麼都要拍下,結果什麼都沒給留下。
從前,拍照是要上影樓幹的大事。畢業相、結婚照、全家幅——三張發黃照片,總結了平凡的一生。兩腳一伸,腦際留下最後的影像,大概不離於此。
在1984的一百年後,地球上會充斥一大批古老的數碼影像和錄像,記載一大批不知名嬰孩的每日生活片段和到此一遊式的各地旅遊景點紀錄。後人除了把它們全部銷毀,還有什麼方法處置?
……
康樂大廈是巍峨的,臉上架著無數副圓圓鏡框,傻乎乎的睿智,有點哈利波特,鏡片反映著維港眩目的魔法幻變,無能為力。風光不再,瑟縮在眾塔環伺中,可憐兮兮,彷彿告示它和那些跟它同年代的人一樣,要被後起之秀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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